愿你的故事有你想要的结局

关于

『凤栖』念念回响

•私设心理路,梧桐一棵

•《我们的少年时代》5~6

•请勿上升

 

 

没料到陶西会来担任6班的班主任,尹柯听到白老师调任年级组长的消息,私心还排了一下学校的老师,觉得最有可能的人选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。

这个安主任还真是风格特别,班主任是谁对尹柯没什么影响,自己好好学习,顺带把邬童拐到手,就够了。

是听到一耳朵班小松和邬童的对话的,怎么办?现在知道问怎么办了,早就跟邬童说过,不可轻敌,你们了解陶西吗?不了解怎么敢随便做老师的PS照。

额,好吧,作为帮凶,照片是自己做的。

陶西靠近班小松的时候,尹柯就觉着不对劲,班小松这个智商不得一诈就说真话吗?

还没看陶西干了什么,就被喊到门外,走出去时瞥了眼邬童,看他也是愣愣的,这个傻子,教练教的被狗吃了吗?

“尹柯啊。”陶西喊出声的时候,尹柯的大脑都开始飞速旋转,该怎么回答照片事情,该怎么给邬童打暗号……

被问到“今天星期几啊”,尹柯的思路瞬间卡顿了,等到陶西对自己说,“站着别动”,尹柯就更不明白了,他这是,追究,还是不追究了?

陶西走进教室,喊“邬童”的时候,尹柯有一丢小紧张,他已经不敢保证现在的邬童,和自己的默契度还是不是满分了。

“怎么了?”邬童一脸疑问地看向自己的时候,尹柯是没想到的,没想到邬童的第一反应还是会先询问自己,没想到这居然是迄今他们俩第一次的和睦。

毛主席说的好啊,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。
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恐怕这次要让邬童失望了,自己也是头一回遇见这么不靠谱的“敌人”。

在陶西问邬童今中午吃的是什么的时候,尹柯突然醒悟,所以说,陶西的目标是班小松,叫邬童和自己出来,不过是排一场反间计的前戏。

邬童边回答边瞥自己的时候,尹柯暗暗回了个眼神,邬童倒是立马镇定了。

等陶西放他们回去,尹柯在讲台上给邬童使了个眼色,他知道邬童懂了,那就由邬童给班小松个信号吧。

尹柯此时根本没有想到,班小松的智商理解不理解的问题,他还在回想刚刚那几分钟,这么久不见,自己和邬童还能保持同一频率。

那是不是说明,时间是不会造成他俩生疏,只要,好好找个机会,邬童总会原谅自己的。

暗自盘算的尹柯被喊去罚站的时候,还是懵的,这,班小松怎么能,笨蛋成这样?!

顶着棒球手套站在教室外,绝对是尹柯学习生涯的浓重黑历史,认命地站在门外闭目养神,外带调节邬童和班小松的怨气。尹柯私认为,这样的日子也还是不错的。

日子不错不代表班主任不错,体育课上,陶西要求全班同学进行长跑训练,习惯性听话的尹柯并没有什么怨言。

都习惯了,从离开棒球队,习惯了听从他人安排好的一切,习惯了在第一时间压制自己的反抗,只要自己老老实实地,总有一天,会有那么一天,能自己掌控。

没想到邬童也默默地跟了上来,还以为他会辩上两句,不愧是高中生了,还是有成长进步的。

跑着跑着听到身后一阵喧闹,感觉到邬童的脚步也停了下来,尹柯也好奇地回身,远处陶西正在和一位中年男子寒暄,再远处一群男男女女纷涌而至。

尹柯还没弄清楚现状,耳机被轻轻摘下。

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这几天除了被罚站,没有其他事了,是因为罚站了让妈妈失望了吗?还是因为妈妈发现邬童也转来了?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不会再打棒球……

还没想好如何应对,就被妈妈叫到一边,从邬童身边走过的妈妈目不斜视,不是因为邬童,那就好对付。

一门心思应付妈妈,但还是看到邬童接了个电话就黑了脸,自顾不暇,哪里来的时间去安慰邬童呢?再说,现在的邬童大概已经不想听自己的安慰了。

看到一众家长围着陶西三言两语,尹柯弄明白了事情经过,不知道是谁把他们三罚站的照片发到了家长群里,爱子心切的家长们就都找过来质问陶西了。

其实,不怪陶西,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在妈妈面前,帮陶西说说话。

“妈,您也是来闹事的吗?”

“就这么点小事,他都解决不了,当什么班主任嘛?”

看到妈妈不屑的眼神,尹柯是自责的,事由己出,最后害得陶老师背锅。

还没等自己说些什么,就被妈妈下了最后通牒,“行吧,你一会儿跟我去趟校长办公室,准备转学。”

说完妈妈就准备走了,尹柯还吃惊地停在原处,又要提转学?

自己已经不打棒球了,已经好好学习了,仍然不能,不能留在月亮岛,留在邬童身边吗?

 

安主任赶来的时候,尹柯是松了口气的,暗自把希望放在了安主任的身上,她既然能提出让陶西当班主任,那么,这次事件,她应该可以给妈妈一个交代吧。

只要她能让妈妈满意,那么,转学这事就能放下了吧……

不知道安主任和陶西怎么把事情解决了的,但尹柯是松了口气,真的转学走了,估计这一辈子,就再也找不到邬童了。

 

安主任接替白老师担当六班的语文老师,听到班小松和焦耳的调笑,尹柯觉得安主任确实很有慈禧太后那掌权的架势,看着邬童笑得露出了虎牙,自己也偷偷地跟着他笑了。

妈妈把陶西列出来的期末计划书拿给尹柯看的时候,尹柯是不敢相信的,六班期末全A?除了自己和班长,以六班的学习水平看,这事没戏吧?!

 

尹柯都不知道陶西想要做什么,就被拉到了橘子园,陶西还美名其曰,是让大家放轻松,享受大自然的赠予。

这,这,人生头一回遇到这么不靠谱的老师,尹柯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。

习惯性的跟着老师说的,摘起了橘子,不由自主地又注意起了邬童,爱臭美的他依然喜欢自拍。

从前就是,还动不动拉着自己一起,训练完,比赛完,庆祝完,也不知道,那些照片,他还保留着吗?

班小松羞了他两句,邬童就恶作剧的让班小松脸上沾上泥土,又给他拍了照保留,尹柯看着他笑得开心的模样,恶劣的基因又开始作祟了。

走上前,给班小松递了纸巾,就察觉到身旁愤恨的眼神,尹柯就知道,自己成功地惹恼了邬童。

没办法啊,不想看到他们能笑得那么开怀,而自己战战兢兢,不敢踏错一步,生怕万劫不复。

 

“关你什么事?”这是第二次了,第二次邬童说不关他的事,要是真的能放下,尹柯也希望,不要再有与他相关的事了。“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同学,出手相救而已。”

“出手相救,呵,虚伪!”眨了眨眼,忍了酸涩,给班小松一个微笑,尹柯就离开了。

没安好心对上虚伪,邬童,咱俩扯平了。

 

 

从小到大,邬童是第一次遇到体育老师当班主任的,还没等他惊讶够,陶西就把尹柯叫出去了,要是为了照片的事情,不是应该从班小松下手吗?

班小松问自己怎么办的时候,自己回答“先看看再说。”尹柯是肯定不会出纰漏的。

还没等尹柯回来,陶西又把自己叫了出去,没弄明白陶西的用意,就反射性地问尹柯,“怎么了。”

习惯成自然啊,以前不管遇到什么,尹柯都能解决掉。

只是这次尹柯回了自己一个“我也不知道啊”,尹柯都不知道,那,这陶西,不好对付啊!

陶西张口就问自己今天中午吃的什么,皱眉回答的时候,尹柯给了自己一个冷静的眼色,“土豆丝,干煸豆角。”犹豫地回答完,就被陶西放回了教室。

在讲台上下去的时候,尹柯示意自己给班小松打眼色,让他别被诈了,邬童回了个“明白”,就对着班小松暗示不要被陶西吓到,供出自己就算了,别连尹柯都说出来了。

尹柯家管得那么严,要是他也被罚,估计日子不好过。心里是这么想的,可现实太过残酷,班小松的智商,跟自己和尹柯不是同一战壕的。

有尹柯陪着罚站还是头一回,老老实实的少年站在自己身边闭目不语,邬童就想诱着他说话,“班小松,你也太经不起诈了,我给你使了那么多次眼色。”尹柯老好人,肯定会替班小松说话的。

“行了,”尹柯睁开眼,就是没望自己这边看,“陶老师用的是离间计,”眼睛直视前方,头微微偏向自己这里,“也不能怪小松。”

撇了撇嘴,如愿以偿听到尹柯的声音,但是替班小松那笨蛋说话,啧啧,还是心有不爽。

“还是尹柯体贴人。”

班,小,松。要不是这笨蛋大有用处,邬童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,就这智商,夹在自己和尹柯中间,真特么丢脸!

陶西没在安主任面前说出他们三P图的事情,邬童认为陶西还是挺好的,就是有点不靠谱。

这个论点在体育课上得到了论证,陶西要求全班进行长跑测试,还放话只要有一个同学不跑,全班加一圈。话音刚落,尹柯就戴上耳机跑走了。

看着那人孤零零的背影,邬童弄不明白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了,要是放在初中,尹柯在跑步前,也会跟着大家闹几句的。可现在这个寡言少语的尹柯,到底要怎么样相处才能看清楚他呢?

不忍看他孤单,邬童也跟着出发了,还没等跑远,身后就闹了起来,看着同学们奔向突然出现的爸爸妈妈,身侧的尹柯一动不动,无表情的脸在他妈妈出现的时候,也现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
妈妈啊!好陌生的名词了,邬童刚有些落寞,就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,“我让小王去学校看看。”

呵,人家都是爸爸妈妈,到我这,是爸爸助理.

“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”黑着脸挂了电话,跟着妈妈走到一边的尹柯,还时不时偷瞄自己。要是在中加,尹柯大概直接会直接跑来了吧,哪里需要这么偷偷摸摸?

听学生家长和陶西的对话时,邬童也在关注着尹柯,尹柯妈妈脸上不满意的神情在陶西的几句话下,变成了浓浓的不屑,她对着尹柯说了两句话,就准备离开了。

可尹柯整个人都僵硬了,错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,他妈妈说了些什么,让他如此震惊,又如此寂寥。

邬童还没想出个所以然,安主任来了,组织同学回了教室,他又看了眼尹柯,尹柯分明是松了口气。

来自妈妈的压力是这么大的吗?邬童理解不了,也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去问尹柯。

确实是在一步步迂回地逼近尹柯,骄傲如邬童,做不到低头问“懦夫”要个解释,也害怕直面尹柯的结果。

要是自己低了头,尹柯还是这般冷漠,还是拒绝解释,还是选择放弃。

那就,那就什么招都没了,一丁点退路都没有了。

 

安主任和陶西不知怎么做的,把家长说服了。在安主任给六班上语文课的时候,焦耳和班小松的说说笑笑也吸引了尹柯,看着他悄悄往这边挪了挪,偷听的小动作,忍不住,就笑了起来。

余光注意到他跟着自己抿嘴笑了,小小的梨涡都冒了出来,就好怀念初中,那个整天儿笑眯眯的尹柯。

陶西没把自己供给安主任,说明人是不错的,那就表示,重组棒球队这事找陶西还是会有用的。

邬童和陶西私下协议,只要自己把教学计划写好,陶西就给这个机会给他,这事简单,打了个电话给助理,那就是几分钟的事。棒球队能够重建,那离尹柯是不是又进了一步?

 

还没等邬童再次和陶西商议,陶西带着六班就去了橘子园,郁郁葱葱的果园,加上黄澄澄的橘子,天气也好,邬童觉得陶西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。

自拍被班小松发现,还被嘲了两句,邬童就恶劣地要报复,尹柯看过自己那么多次自拍,一句话都没说过,你个班小松有什么好说的。

让班小松用沾着泥土的手抹了脸,又给他拍了张照,还没反讽他,尹柯就走了过来,递了张纸巾给班小松,“关你什么事啊?”

从前,咱俩才是一个战线的,你从来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啊,尹柯!

“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欺负同学,出手相救而已。”

呵,出手相救?你这么好心,那当初我求你回棒球队的时候,你怎么不出手相救?!你看着我被自己的捕手抛弃,输了比赛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出手相救?!

这就是尹柯,随随便便一句话,能让邬童火冒三丈无处发,随随便便一个词,能让邬童陷入过往不自拔。

“出手相救,呵,虚伪!”尹柯,虚伪如你,我无话可说。

转身离开,不过是不想把两人之间最后一层捅破,怕忍不住捅破了,就再无转圜余地了。

对上尹柯,邬童从来就只有认栽。

 

 

尹柯的低情绪持续着,在陶西带领大家去野餐的时候,班小松过来邀自己一起。

想到过去也不能和邬童坐一起,还要看他和班小松说说笑笑,尹柯就更没了兴致,“我没兴趣,你们先去吧。”

“人家没兴趣,就不用管他。”算了,这两天被邬童刺上两句,又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只要自己一天不解释清楚,邬童一天都不能释怀,这事不是早知道吗?难过又有什么用?自己造的苦果,咬着牙也要吞下去。

尹柯走了两步,觉得口袋里不对劲,摸遍全身,也没找到钥匙,仔细想了想,可能是刚才放到篮子里,无奈地返回。

跟着焦耳他们一群人到了野餐处,几个大男生把焦耳往地上一推,一个个压了上去,本不想管他们,可定睛一看,焦耳身下的那个是自己的钥匙。

反正都虚伪了,多虚伪一次也没什么,“那个,你们不要这么压着焦耳,会受伤的。”等到他们一个个起身,尹柯拉起了焦耳,焦耳一起身,又回去和他们打闹去了,真热闹啊。

捡起钥匙,在草地上停了多时的钥匙扣沾满杂草,尹柯小心地吹了吹,拍了拍,又把钥匙扣上的手套给磕了磕,确认干净了,摸了摸,又放回了口袋里。

除了这个钥匙扣,其他关于棒球的物品,都被收了起来。

钥匙扣上挂着的是捕手手套,还是当时庆功宴上,邬童给大家定做的,全队都有,可只有自己的是个手套,其他队员连带邬童都是棒球。

平时也不敢多看这个钥匙扣,勾起了回忆,就难走出来,会不停地回想当初,会更深地念着邬童。

棒球可以放弃,可邬童,不想放过。

 

被赶来的安主任撵回到学校,尹柯就知道,这回陶西要倒大霉,没见着陶西的霉气冲天,倒见着神采奕奕的陶西跑来给同学上思想教育课。

不按常理出牌的陶西用这次卖橘子的事情反问大家,学习有什么用?

这个问题困扰了尹柯多年,从妈妈反对自己打棒球,说影响学习开始,尹柯就反复自问,学习有什么用?学习好又有什么用?

日复一日地问询,尹柯还是没想好答案。为了自己的未来吗?陶西也说了卖橘子也可以挣大钱。为了自己的梦想吗?明明梦想是进入银鹰打赢全国大赛。

尹柯还没想到个所以然。

没料到,邬童就让班小松出手了,“邬童说,你初中是棒球队的,棒球打得特别好,是真的吗?”

为什么邬童突然的要拉自己入队?他应该知道自己的答案,而且互相不认识的人,还能知道对方是棒球队的,班小松也没觉得他俩自打脸了吗?

看向教室门外倚着墙的邬童,笑得恶劣,挑衅,那一副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,可真,欠。

一次又一次回绝了班小松,本想着总会消停的,可谁知陶西又在体育课上,说了一通学习是为了让自我发展更好。

“尹柯,尹柯。”收收表情,微笑回身,陶西那通话让班小松揪住,拿来说服自己,“学习成绩好,有助于打棒球。”

真是无奈了,也明白了当时邬童被缠着的黑脸,“你这么缠着我,也不是办法,要不这样,如果你在长跑小测里拿了第一名,那我就加入棒球队。”

显而易见地拒绝的话语,班小松要是顺势放弃,后面就轻松了许多。对上班小松这个粘人精,尹柯更愿意对上邬童,毕竟了如指掌,百战百胜。

邬童那么骄傲的人, 不会向自己低头的。只要不是邬童,任何人都好拒绝。

或许,自己还是低估了班小松的执着,或是,智商?班小松答应了,并且还开始进行体能训练,笨蛋,长跑又不是速成的。

一边画画一边骂着笨蛋,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,“你故意的吧。”是邬童。

罪魁祸首是你,你来找我,又何必?不想多费口舌,“我不觉得,我们现在是可以这么随便聊天的关系。”

邬童,我们还没和解。

“你这样耍他有意思吗?”愤愤不平的语气由他说出,更是在心上痛击一次。

先耍着人玩的不是你吗?我只是希望,你们不要再来,说服我,打棒球。

可说出口的话却比他更犀利,“你不是每天玩的很开心么,我怎么就不能玩了。”你的七寸,是谁最了解?

自己也憋不住了,为什么非得是我?为什么非要是打棒球?

“你想帮他,随便找几个愿意打棒球的人就行了。哦,对了,班小松胃口大着呢,单单凑齐人还不行,你还要帮他打赢比赛,真是辛苦你了啊。”回给了邬童一个礼貌性微笑,再不想管他心情如何。

不想和邬童陌路的,不想和邬童再分开的,不想放过他,却在此刻,想着让他放过自己,除了棒球,什么都可以……

知道班小松在努力为长跑测试做准备,尹柯每一次都告诫自己,不能答应,不能心软,否则,后患无穷。

 

长跑测试开始的时候, 班小松如离弦之箭,拉了自己好大一段距离,笨蛋,一开始用尽全力,最后会泄气的。不能答应他,在这般暗示下,尹柯自己不急不忙的跟在后面。

看着邬童担心班小松,和他并肩奔跑的身影,尹柯觉得自己特别悲哀,也特别卑劣,明明是放不下的,还刻意吊着,明明是想靠近的,还回回拒绝。

恶劣如自己,怎么能再站在邬童身边呢?算了吧,放过邬童,也就是放过自己了。

尹柯保持着正常水平,班小松终于支撑不住地倒下了,陶西说他是肌肉拉伤,需要送进医务室。

这下,班小松可以放弃了吧。尹柯暗自叹了口气,那自己,也要放弃了。

倔强如班小松,还想坚持跑完全程,为了让自己加入棒球队。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,压力倍增,却不知如何开口,班小松,我不能妥协的。

“你哑巴啊!他好歹也是为了你吧。”

邬童,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,不是你怂恿的班小松,我不会是这么两难的境地!

支支吾吾开口安慰着班小松,但还是被他揪着要加入棒球队不放,身边所有人都望着自己,都拿一种快答应的眼神看着自己。

不可能的,小松,我答应了你,也做不到,不想再给人希望,又拖人入绝望,“对不起啊,小松。”

能感觉到所有人都愣住了,连陶西都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招呼着同学一起把班小松送往医务室。

尹柯能察觉到班里同学若有似无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,可能他们都没想到,老好人尹柯也有这么坚决拒绝人的时候吧。

只有邬童还没走,唉,最难缠的,最不想面对的,还是来了。

“我问你最后一次,你加不加入棒球队?”邬童,你这是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?

“你刚才不是都听到答案了么。”我放过你,你放过我,最坏不过是老死不相往来,就这样吧,这种日子又不是没有过。

没料到邬童的反应,他居然会这么生气。

“是我异想天开了。其实你一直都是这种人。初中的时候,你没有参加银鹰选秀赛,好,没关系。我给你找借口。你有自己的苦衷。可现在呢?班小松为了求你加入棒球队摔得满身是伤。你就这种态度。”

邬童,我知道你是最了解我的,可是,你不是那个最包容我的人。

“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棒球看不起班小松看不起我啊!”

原来你是这么想的,原来我可以惹你到如此地步。

“是,我多管闲事。我非要往班小松的烂摊子里踩一脚,踩到你,算我倒霉。你就随便吧。继续当你的木头人。当你的哑巴就好。”

对不起啊,邬童,让你这么失望了。

尹柯红着眼,憋着泪,紧紧捏着衣角,看着邬童走远的身影,第三次了,邬童,我想我们再无以后。

 

 

“虽然尹柯对谁都很好,但是我总觉得和他之间隔着点什么。他以前也这样么?”班小松那厮跟了上来,然后,就问了个这么蠢的问题。

我看上去,是很想和尹柯相认吗?邬童如是腹诽。

“他以前怎么样,我怎么知道。”就算知道,与你有关吗?!反正现在的他就这样了,除了他自己,谁还能掰正他这个样子吗?

“哎,你明明就知道啊!”

我知道,我是知道,可我没那个义务说给别人听。

野餐时坐在陶西和班小松坐一起,邬童也是不乐意的,要是尹柯在,自己何至于和他俩弄一起,尹柯时时挺直的脊背,靠上去特别舒服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那犟头开口啊?

自己还没嫌弃陶西,反过来被陶西嫌弃,是他蠢,把B改成了A,想想六班全A也不可能啊,又不是都是尹柯。

班小松弄清楚缘由对着自己道谢的模样,可真蠢,连连摆手,可别让这厮误会大了,“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脑补过度不是好习惯。尹柯说过的,要实事求是。

班小松又和陶西撒起了泼,邬童觉得好没眼看,听到焦耳他们一群吵吵闹闹地跑了过来,他装作好奇看了过去。

就看到跟在后面的尹柯,他不是,没兴趣吗?面无表情的尹柯,别人看不出什么,邬童却看出了他的焦急,这就是太了解的不好,什么事都想关心一下。

尹柯四处找寻,最后看向了被压在一群人下的焦耳,怎么,又要出手相救了吗?邬童不屑地看着尹柯出声让他们停下,又拉起焦耳,真虚伪啊!

心底说好在没正式原谅尹柯之前,不这么关心他的,可心是心,眼是眼。

没管住自己双眼的邬童看着尹柯捡起一串钥匙,良好的视力同时也让他看清了那个钥匙扣。是初中庆功宴上的那个,尹柯没扔?

邬童复杂地看着尹柯小心翼翼的动作,那种呵护不是虚伪,那到底是怎样的原因才能让尹柯放弃棒球,放弃自己?

怎么样才能让尹柯开口呢?自己不是没问过他,可他的回答都是要为了学习。为了学习?然后把自己弄进了月亮岛?这种跟闹着玩似的回答,邬童不能接受。

邬童看了看兴高采烈地班小松,要是能让尹柯松口再次加入棒球队,那是不是说明,那些过往就都能说清楚了?

不想放过尹柯,不能放过尹柯,他是属于自己的,尹柯是属于邬童的。

 

班小松在又一次围追堵截陶西之后,提出了个现实问题,“重组棒球队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够啊。”这笨蛋,现在才发现吗?哪个棒球队就两个人啊?

“旧的队员找不到,你可以找新的队员嘛。”诱导着班小松一句一句问,自己一句句回答,尹柯,这是你教我的,诱敌深入。

“那还有谁会打棒球啊?”你当然不知道,你能知道什么啊?

“我知道有一个人。打棒球打的特别厉害。”

“谁啊?”

“尹柯。”

“尹柯啊?不可能吧!”

“他初中棒球队的。”

“真的吗?”肯定地点点头。

我的捕手,我当然知道了。

听到班小松说尹柯好说话,邬童冷哼了一声,“表面功夫而已。”他想做到什么样,那就谁都看不出来,要不是自己那么了解他,也很容易就被骗。

乐不可支地看着班小松缠上尹柯,在尹柯看向自己的时候,挑眉给了他个微笑,“我就是故意的啊!”

可没想到,尹柯会提出让班小松在长跑得第一,班小松那笨蛋,居然不掂量掂量自己,还真就答应了。

毕竟是自己提的意见,为难的是班小松,邬童觉得也挺对不起他的,看着他因为尹柯的一句话那么努力,邬童就想以此捏着尹柯的恻隐之心,让他答应。

只是,现在的尹柯已经不再什么都答应邬童了。

 

“我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可以这么随便聊天的关系。”原来,在你心里,我们已经这样了。

怎么能甘心呢?那些过往,你明明还没有忘记,我明明还走不出去,怎么能就让它们消散无痕呢?

所以明知是自己挑起的,还是想安在尹柯身上,不行啊,尹柯,我不想就这么放过你,“你这样耍他有意思吗?”

“你不是每天玩的很开心么,我怎么就不能玩了。你想帮他,随便找几个愿意打棒球的人就行了。哦,对了,班小松胃口大着呢,单单凑齐人还不行,你还要帮他打赢比赛,真是辛苦你了啊。”

最后,尹柯还给了自己一个微笑,不是同自己那样讽刺的微笑,那只是一种说话礼节,告诉别人:说够了,就可以走了。

我们现在就只能这样了吗?针尖对麦芒,你刺伤我,我戳痛你,当初如果知道这个结局,我想,那个邬童大概宁愿没有自己的专属捕手。

 

想要放弃又不情愿的心情,让邬童很徘徊,可纵使不再坚定,也要帮着班小松把长跑测试过了,要是能赢的话……

知道班小松笨,可没想到他居然想把长跑当成短跑来,也没想到尹柯真的那么残忍,不留一丝机会给班小松。

直到班小松因为肌肉拉伤倒地不起,这笨蛋还要爬起来,是后悔的,也是愤怒的,尹柯怎么能这样?尹柯什么时候变这样?

还是忍不住的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冲着尹柯发火,“你哑巴啊!他好歹也是为了你吧。”

“小松,还是身体要紧。咱们的事儿,以后,再说吧。”什么时候尹柯变得这么固执又冷漠,周围的同学都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,他还是不肯松口。

回来,对你来说,就那么难吗?

“对不起啊,小松。”连邬童都绝望了,他也能察觉到身边同学对尹柯指指点点的,可他满腔的愤怒,已经让他不能体会到尹柯此时的难堪。

 

握了握拳,想亲耳再听一次回答,这次是自己来问,会不会,会不会尹柯能够松口,是抱着这一丝希望的。

“你刚才不是都听到答案了么。”如惊雷贯耳,邬童简直不敢相信,班小松都这样了,自己也都这样了,就得到这个结局吗?

看着少年躲避着自己的目光,把自己的愤怒都扔了过去,“……,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棒球看不起班小松看不起我啊!”

尹柯,在这个世上,唯有你,只有你,敢这般看不起邬童了。

你为什么不回答,为什么不反驳?

“是,我多管闲事。我非要往班小松的烂摊子里踩一脚,踩到你,算我倒霉。你就随便吧!继续当你的木头人!当你的哑巴就好!”

不想再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了,你够狠啊,尹柯,我把最后的路摆在你面前,你却选择了止步不前。我们,无话可说了。

不知是再遇尹柯的第几次转身离开,邬童看到对方捏紧衣角的手,爆满青筋,你如此,我也只能选择放过你,放过,我自己。

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,但既然你选择不说,我也没办法了。

尹柯,我们再无以后。

 

 

评论(9)
热度(203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皮卡邱大佬 | Powered by LOFTER